苏以橙仿佛凭空消失在客栈之内一般,除了那染满血液的被子,没有一丝有用的线索。“齐越白呢?”帝夜爵的声音变得比刚才更冷。“齐太医从昨日回到府中之后就没有出来过,直到今早去了太医院。”沈涛快速回答。马车内帝夜爵眼眸下沉,一言不发。沈涛下意识感觉马车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。...
苏以橙仿佛凭空消失在客栈之内一般,除了那染满血液的被子,没有一丝有用的线索。
“齐越白呢?”帝夜爵的声音变得比刚才更冷。
“齐太医从昨日回到府中之后就没有出来过,直到今早去了太医院。”沈涛快速回答。
马车内帝夜爵眼眸下沉,一言不发。
沈涛下意识感觉马车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。
他一丝不苟的驾着马车往晋王府而去。
一刻钟后,马车停住。
“王爷,到了。”
帝夜爵掀开帘子径直入府,朝着明德室走去。
一坐在书房,他立刻对着沈涛吩咐:“加派人手,尽快找到王妃。”
“是。”沈涛迅速退了出去。
这时,外面小厮前来书房禀报:“回禀王爷,丞相府千金谢小姐在府外求见王爷。”
帝夜爵闻言神色一闪:“让她进来。”
……
一盏茶的时间过后。
谢雨柔哭的梨花带雨的出现在明德室内。
“赫哥哥……”谢雨柔委屈的喊着。
帝夜爵脸色不变,坐在桌前看着她。
谢雨柔见他没有任何反应,心里下意识害怕起来,她从没有见过帝夜爵如此面无表情的样子。
以为他还在生气,看着帝夜爵的眼睛解释:“赫哥哥,难道你还在怪雨柔昨天在圣上前所说的话吗?那是雨柔一时失言,我从来没想过把赫哥哥卷进来。”
她爹昨天晚上已经跟她说了,她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做帝夜爵的妾氏,否则就要把她送到尼姑庵去做姑子。
她才不要出家,她身上还怀有帝夜爵的孩子,怎么能出家?
一想到孩子,谢雨柔顿时觉得自己手上也不是全无筹码。
她轻轻抚摸着肚子:“赫哥哥,我昨天只是突然想起自己腹中我们的孩子,一时考虑不慎,慌了神才口不择言的,你一定要相信我。”
帝夜爵听到这话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敛眸看了眼谢雨柔的肚子。
半晌,他才淡淡的开口:“你既已经怀了我的孩子,我怎会让他流落街头,你先在府中住下,安心养胎。”
闻言,谢雨柔嘴边扬起一抹笑意,满脸喜悦的看着帝夜爵:“雨柔就知道赫哥哥不会不管我们母子的。”
第十九章 温暖如初
太医府。
齐越白下了马车后便屏退身边之人,独自一人来到苏以橙所在的院子。
推开房门,里面烧了几盆银丝碳,寒冬腊月却温暖如初。
齐越白走近,见苏以橙还是双眸紧闭,毫无清醒的征兆。
坐下把脉,气若游丝,若隐若现。
齐越白眉头紧皱,看着苏以橙喃喃自语:“你就这么毫无生的意志吗?”
说完一室寂静,无人回答。
齐越白看着房间内银丝碳中偶尔跳起的几丝火花,想着之前在太医院吴太医所说的话,于是转身离去。
在外面交代一番后,便直接去了药室之中。
入夜。
沈涛带着一人出现在明德室内。
帝夜爵看着身穿黑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,抬眸看向沈涛。
沈涛见状连忙回到:“回王爷,这人是今天从齐太医府中出来,一出来后边急匆匆的在快市买了一匹好马,随后一刻没有耽误便直接出城了。属下见他有异,便直接将他抓了来。”
那黑衣人听到沈涛说的话,知道上面坐的是王爷,心里的惧怕更甚,慌忙磕头求饶:“王爷饶命。”
帝夜爵冰冷的声音响起:“齐越白让你去做什么?”
“齐太医是让小的往西而去,到塞外或者沿途药商手中寻一味名为藏雪莲的药物。”那人不敢隐瞒,直接说了。
藏雪莲……
帝夜爵沉思,脑中突然想起之前苏以橙跟他说想要求一味千年天山雪莲药物,现在齐越白却突然想要藏雪莲。
良久,帝夜爵开口:“沈涛,把这人看管起来,暂时不要让他随意走动。”
“是,王爷。”
沈涛说完,还没等那黑衣人求饶便直接将他打晕,叫人拖了出去。
等书房内恢复平静之后,帝夜爵又道:“去库房拿出一株天山雪莲,不动声色的让齐越白知道。”
“是。”说完,沈涛快速退出去。
帝夜爵垂眸,看着面前一直跳动的烛火一言不发。
半晌,起身走出去。
外面的雪已经停了,王府的下人把帝夜爵平时经常走的道路清理的干干净净,然后用碳火把道路烤干。
所以帝夜爵走出去的时候,地上没有一丝水渍。
帝夜爵抬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弄玉轩沉默,不知不觉间他又来到了这里。
这时,弄玉轩里面传来动静,依稀有人影闪动。
帝夜爵心里猛地一跳,脚步不听使唤的便直接走了进去。
推开房门,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正在里面整理东西。
帝夜爵蹙眉,看着里面人的开口:“你是何人?”
小桃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,绕过屏风看到帝夜爵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,忙跪下行礼:“回王爷,奴婢小桃,原是王妃的贴身丫鬟。” 帝夜爵看清小桃的脸之后便知道她没有说谎,之前曾在弄玉轩见过她几面。 原本期待的事情落空,帝夜爵心里骤然闪过一丝失落。 “下去吧。” 说完,抬脚便往房里走去,穿过屏风,一张红木雕花床便出现在视线中,窗前一张梨木桌,上面摆放着一个汝窑花蘘,插着一枝半开半盛的红梅。 帝夜爵环顾四周,只觉房中摆设恰到好处,玲珑剔透。 可想而知,主人家是一个拥有七窍玲珑心之人。 他以前竟从未注意过这些。 “苏以橙,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,哪个才是真正的你……”帝夜爵喃喃自语。 第二十章 悔有何用 翌日,太医府。 “当真?”齐越白陡然从椅子上站起来,满脸喜色的看着下面汇报之人。 “回大人,确有真事,今日午时那名药商便会带着天山雪莲入京。” 齐越白喜不自胜。 虽然不知道那株天弋㦊山雪莲是什么年份,但只要有,他便有八分把握能治好苏以橙。 …… 晋王府。 刘管家拦住想要进入帝夜爵书房的谢雨柔。 “谢小姐,请回吧,王爷还没有下朝,禁止任何人进入明德室,您还是回去休息吧。” 谢雨柔看着眼前睁眼说瞎话的刘管家气的说不出话来,脸涨的通红。 她明明看到帝夜爵进了书房,这个下人竟敢当着她的面胡说?! “你可知道我是谁?竟敢对我如此无礼!” 刘管家眼里露出一丝嘲讽:“您是谁天下人都知道,被陛下罢黜县主身份的一个庶人而已。” “你……大胆!”谢雨柔气急败坏。 “你可知我身怀王爷的骨肉,你敢这么对我,王爷定不会绕过你。”谢雨柔对这墙头草恨极。 原来她还是慧敏县主时,这刘管家哪次不是对她卑躬屈膝,现在她的身份没了,便立马原形暴露,露出这可恶的嘴脸。 “就是考虑到您的身体,所以小的才会让您回去休息,避免劳累。”刘管家不软不硬的抵了回去。 谢雨柔心口起伏,呼吸急促,知道她今天是别想看到帝夜爵了,恨恨的看了刘管家一眼,转身抚着肚子就走。 见她走远之后,刘管家转身对着书房的房门说道:“回王爷,谢小姐已经走了。” 良久,房间内才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:“知道了。” 书房内。 帝夜爵正在看从弄玉轩拿出的书籍。 是一本游记,他以前从不知道苏以橙喜欢看野史和游记。 弄玉轩中有许多这方面的书籍,都被人翻阅过。 看来她看的不少,怪不得能绣出锦绣江山图,怕是心里早有沟壑。 这段时间以来,他以往对苏以橙的认知被完全颠覆。 原来在他心中,苏以橙一直是胆小懦弱,温柔恭顺的,但现在看来,她不仅有胆识,有见识,还有真才实学。 那为何他以前竟从未发现过? 帝夜爵脑中不由得想起之前两人成婚的缘故。 七年前,他前往护国寺,在路上遇到了被劫匪威胁的苏以橙和江夫人,于是便顺手救了。 谁知一个月后,他便被圣上赐婚,娶的正是护国寺外被他救了的苏以橙。 帝夜爵立马进宫找皇上问清楚。 父皇当时只跟他说,江大学士为国为民却突遭不测,江夫人和其女悲痛万分,朕对她们也多有愧疚,前些日子,江夫人进宫,说你在不久前救了她们母子,其女对你倾心不已,特来进宫求朕做主,朕想着你也年岁不小,是该娶王妃了,便直接给你们赐婚了。 圣旨已下,此事不容悔改,所以帝夜爵尽管满心不愿,还是不得不娶了苏以橙。 不过娶回来之后,便从未对她上过心,也不曾碰她,已显示自己对这桩婚事不情愿。 苏以橙像是知道这桩婚事是她强求来的一样,不哭不闹,就这么毫无存在感的在晋王府过了七年。 直到两人和离,他说她七年无所出,苏以橙也直接在金銮殿上认了下来,不曾反驳。 想到这里,帝夜爵心里像是被猫挠过一样,痒的厉害…… 第二十一章 命如纸薄 几日后,太医府。 苏以橙睁开双眼,视线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,她转头朝四周看过去,房间里小巧精致,摆放讲究,却是她完全陌生的地方,眼中闪过一抹沉思。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,没想到竟然还有醒过来的一天,眼中也比之前明亮了许多。 这时,门被“吱呀”一声推开。 苏以橙抬眸望去,入眼的是一袭白衣,视线渐渐上移,心里了然。 齐越白看见苏以橙醒来,眼底浮现出一抹欣喜。 两步走到床边,替她把脉。 良久,他放下手腕,对着心有疑惑的苏以橙道:“总算是救回来了,剩下的就是调理,不出半月,必定恢复如初。” 苏以橙闻言轻声开口:“多谢。” 齐越白眼中温和:“不必谢我,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,要谢就谢你福大命大。” 福大命大…… 苏以橙沉默不语,自从爹爹去世之后,她从未觉得自己还有福气。 齐越白见此,眼神一闪,不在说话,房中一时间寂静下来。 半晌,苏以橙眼睫微动,淡淡开口:“过去多久时间了?” 她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,一直陷在梦境中出不来。 “距离我们上次见面,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。”齐越白回答。 “才半月……”苏以橙自言自语,眼睑低垂,不知想些什么。 “那圣上大寿已过。”不一会儿,她对着齐越白说。 齐越白听到这话,就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。 叹了一口气,听不出喜悦说道:“放心,圣上已经帮你洗刷了冤屈,江夫人也被善待,你不用担心,具体的事情,等你恢复好了,我再细细讲给你听,你现在还需要多休养。” 闻言,苏以橙不再多言,点头同意。 齐越白见她睡着之后便走了出去。 …… 晋王府。 “赫哥哥。”谢雨柔站在晋王府大门里,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帝夜爵眼中露出欣喜。 为了能够见到帝夜爵,她已经在王府内等待多时,几次都被刘管家拦了下来。 她没办法,只好在帝夜爵回府的必经之路上等着,寒冬腊月的天,她几乎已经冻僵,好在她的等待没有白费。 拖着冻的有些僵硬的身体,她快步走到帝夜爵身边。 伸手想挽住帝夜爵的手臂,却被他不动声色的避开。 帝夜爵停下脚步,轻撇了她一眼,淡声道:“为什么不好好休息?” 谢雨柔伸出的手僵在半空,寒冷一吹,凉到心里。 她收敛住嘴边的笑意,一脸受伤的回答:“赫哥哥,雨柔想见你,可是那个刘管家,老是阻拦我,不让我们母子和你相见。”说着,谢雨柔语气中带着恨意。 帝夜爵眸色深沉,看着她说了一句:“是我的意思。” 谢雨柔身体一怔,呆愣在原地:“为什么?” “不用问太多,好好养胎就是了,以后没事不要出来。” 说完,帝夜爵直接越过谢雨柔身边往前走去。 谢雨柔看着帝夜爵朝着弄玉轩走去,脸上逐渐变得扭曲起来。 第二十二章 下雪了 帝夜爵走到弄玉轩,院子的红梅开的正好,和白雪交相辉映,分外好看。 屋子却感受不到一丝寒意,帝夜爵解下身上的白狐大氅,递给一旁候着的小桃。 然后径直朝着屋内的书桌而去,拿起苏以橙之前看过的游记继续看起来。 他最近不知怎么了,一下朝就爱待在弄玉轩,住着苏以橙之前住的地方,翻着之前她翻过的书。 让他原本有些躁郁的心渐渐变得平静,感觉两人好像在某一刻交融。 …… 半月后,太医府。 苏以橙站在窗前,看着外面一片雪白,脑中回想着齐越白刚刚跟她说的话,沉默不语。 齐越白不知何时跟她并肩而立。 “你为何不直接向圣上说明,是晋王拿了锦绣江山图给谢雨柔,难道你还一直爱慕着他吗?”齐越白始终有所不解。 在金銮殿上时,苏以橙所书,桩桩件件都与帝夜爵无关,把他摘得干干净净。 苏以橙淡然一笑,转头看着齐越白:“这与其他无关,不过是因为他是晋王,所以不能牵涉其中。” 齐越白蹙眉:“为何?” 苏以橙转身,走到桌前,给她和齐越白倒了一杯热茶:“如果把帝夜爵牵扯进来,这事便没这么容易会解决,他是皇室中人,这是天家丑闻,到那时,你还觉得皇上会单凭一幅刺绣就站在我这边吗?” 恐怕她刺绣上面的遗书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更改了。 而皇上也会对她有怨,那时,别说她的冤屈,恐怕她娘也不会得到善待。 齐越白拿着茶杯的手一僵,不可思议的看着苏以橙。 他竟从不知她是这般思虑周全之人。 苏以橙没注意齐越白的神色,她饮了一口茶,又说:“至少,帝夜爵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承认他是盗贼,不是吗?” 虽然这事不会被天下人知道,但至少她知道就够了,苏以橙嘴边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。 齐越白回过神来,细想一下,还真是如此。 帝夜爵当着皇上的面承认王府被窃,实际上这盗窃之人就是他自己,如此说来,他还真是间接承认了这个名头。 齐越白心里不由得对苏以橙生出一丝钦佩之意。 确实不愧为江大学士的嫡女,有其父风范。 “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了吧?”齐越白还在思索的时候,就听到苏以橙淡淡说了一句。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,点头道:“不错,还有十天就要过年了,你可要回学士府?” 苏以橙沉默下来,半晌后,她摇了摇头:“不用了,就让世人以为苏以橙早已死了吧。” 她若是回学士府,她娘肯定下一刻就会把她送到晋王府去。 既然圣上已经答应了天下人会善待她娘,那她也就放心了,就让她在她娘心里已经跟随爹爹去了。 闻言,齐越白也没有多劝,只道:“这样也好,免得多生事端。” 不知想起了什么,齐越白眼中泛过一丝喜意,看着苏以橙:“那剩下的时间可要好生准备一番,等着过年。” 不过他还没高兴一盏茶的时间,就听苏以橙对他说:“我想向你辞行。” 齐越白霎时间僵在原地,半晌,他缓缓开口询问:“为何?” 第二十三章 愧疚 “已经叨扰多时,再打扰下去,晚晚心里有愧。”苏以橙看着齐越白淡淡开口。 齐越白闻言起身,下意识往后退一步,有些急切地说:“你不必觉得有愧,真的,你想住多……”话还没有说话,齐越白看到苏以橙唇边带笑,一脸柔和的看着他时,就已经完全明白,剩下的话哽在喉中,怎么也说不出口。 半晌,他垂眸轻轻开口:“我知道了……那你想何时走?往哪里走?我去送你……” 苏以橙起身,向齐越白微微行了一礼。 齐越白没躲,生生受着了,他知道,若不让苏以橙行这一礼,她肯定会更加心有不安。 行完礼,苏以橙起身看着他道:“后天一早就走,往南方而去,听闻南方四季如春,山清水秀,我想去见识一下。” 齐越白微微颔首:“南方确实温度适宜,你也可以多休养身体。” 见他也赞成,苏以橙微微一笑。 …… 入夜,晋王府。 沈涛站在弄玉轩的正厅内,恭敬向帝夜爵禀报:“王爷,齐太医府上有动静了。” 帝夜爵抬起头,眼中露出一丝精光:“因为何事?” “根据探子来报,齐太医今天下午让府里管家采备了一辆两马驾驭的马车,还有许多远行之物,他好像是要远行。” 帝夜爵神色一动,齐越白是宫中太医,无故不得离京,现在正值年关,肯定也不会在这时候远行,除非…… 帝夜爵心中闪过一丝明了,抬眸看着沈涛命令:“把太医府盯紧了。” “是。”沈涛躬身回话,随后立马退了出去。 帝夜爵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沉吟,眼中浮现出一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期待。 …… 两日后。 一驾马车趁着天光将亮,从太医府外往城门口而去。 刚一出城,就被拦住,马夫下意识“吁”了一声,停下。 马车一停下,齐越白便掀开帘子,看着身披白狐大氅,骑在马上英俊高大的帝夜爵瞳孔一缩。 他身后还停着一辆更大的马车,通体由楠木制作而成,外面包裹着进贡的锦缎,四周悬吊着四个精心雕琢的玉器,看起来雍容华贵。 齐越白跳下马车,微微仰头看着帝夜爵:“不知晋王这是何意?为何要拦住在下的马车?” 帝夜爵凌厉的目光扫了他一眼,冷冷道:“本王拦的不是你。” “既如此,还请晋王行个方便,在下要去城外取药。”齐越白回答。 帝夜爵双眸微眯,越过齐越白的身躯,鹰眸直接看向帘门紧闭的马车,说了一句:“本王是来接王妃回府!” 此话一出,不仅马车外的齐越白脸色大变,马车内的苏以橙也是神色微变。 齐越白稳定心神,视线与帝夜爵对峙:“晋王这是何意?马车里只在下一人,王爷怕是弄错了。” 帝夜爵嗤笑一声:“有没有弄错,本王自有判断,齐太医何必多言。” 说完,帝夜爵就要骑着马往马车的方向而去。 走了没有两步,便被齐越白的身体拦住:“王爷不要欺人太甚!” 帝夜爵脸色骤然变冷,声音如寒冬般冷冽:“滚开!” 第二十四章 禁锢 齐越白身体巍然不动,帝夜爵身上的冷意越来越甚,右手握住腰间的剑柄,心里杀意顿起。 “本王再说最后一遍,滚开!” 手里的宝剑已经渐渐出鞘,剑尖指着齐越白的喉咙。 下一刻,他就会血溅当场。 周围的气氛霎时间凝固下来。 这时,齐越白身后的马车传来动静,一只纤纤素手从马车内伸出,掀开帘子。 下一刻,一个身穿墨蓝色衣裙,身形瘦弱,眼波含水的女子从车内走出。 苏以橙站在马车旁,仰头看着不远处的帝夜爵,声音冷淡:“我出来了,放开越白。” 帝夜爵见她出来,视线立刻移到苏以橙身上。 然而在听到她叫齐越白名字时,心里闪过一丝不悦。 不过短短时间,两人竟亲到相互叫名字了吗? “过来。”帝夜爵抿着唇朝苏以橙开口。 苏以橙没有反抗,径直走向帝夜爵身后的马车。 “晚晚。”齐越白喊了一声。 苏以橙停下脚步,转头看他,笑道:“没事,看来去不了南方了,刚才多谢你相护,你受惊了。” 说完,朝着马车走去,马车上的沈涛早已掀开帘子等候多时。 经过帝夜爵身边时,苏以橙忽觉腰间一紧。 下一瞬耳边刮过寒风,等她反应过来时,已经被帝夜爵抱在身前,坐在马背上。 苏以橙身体一动,就被帝夜爵紧紧禁锢住。 耳边传来声音:“别动。” 苏以橙身体一僵,不敢动弹,背脊紧绷的坐在马背上,手紧紧拽着缰绳。 帝夜爵见此低笑一声,潮热的呼吸洒在苏以橙耳尖,顿时她整个人从脸到脖子都变得通红。